陈升略感无语,毕竟自己年轻力壮,用不上这玩意,索性转身去看别的丹药。
他边走边看,丹药如同繁星一般,密密麻麻,愈发让人觉得武牍楼的底蕴深厚。
除此之外,每种丹药下面都做了批注,言语虽有几分荒诞,但贴合实际,读起来颇为有趣。
比如真龙丹,下面的批注是:服用此丹后体魄会变得强健,据说皇帝也是靠它才能镇住三宫六院的。
洗髓丹亦有批注:这枚丹药极为明贵,可以洗髓伐脉,改变服用之人的资质和天赋,然而天赋再好,也无大用,不如投胎投个好人家。
真武丹下面的字迹,寥寥数笔,却透着一股子傲气:丹药紫里透红,是太乙教的独有丹药,被我一人打杀数十名长老后,抢夺而来。
陈升缓缓迈步,观看许久,竟是对批注之人,感到十分好奇。
后面的丹药,大多都是炫耀自己的战绩,像什么“白云观的老道士不抗揍”,“落霞庵的尼姑们如狼似虎,老夫一人敌七,堪堪战成了平手。”
虽然话语荒诞,但上面批注的日期,却和大乾控武抑道,荡平百家的时间节点不谋而合。
陈升一路走马观花,很快来到了三楼的尽头。
只见此处的丹药不同于别处,浑身透着红光,额外摆放在一尊通体金粉的莲状铁器中。
下面竟然有两张批注。
第一张与之前无二,阐述丹药的功效:菩提子,采自灵山圣地,珍惜无比,乃是万年菩提树之实,可以化百劫渡千灾。
陈升咀嚼着字迹,虽然不明白什么意思,但就是觉得异常的厉害和珍贵。
往下看去,第二张的批注,不复前面的荒诞不羁,多了几分的严肃认真。
“剿灭圆觉寺一役,我与明慧主持大战三天三夜,最终我以身负重伤的代价,斩掉对方,侥幸获得此丹。”
“题名,云中鹤。”
“这么说来,三层珍藏的万千丹药,都是这位云中鹤,经历种种生死大战,不辞千辛万苦得来的。”
陈升不由得想起批注记录的事迹,对云中鹤的实力愈发好奇。
先是打杀太乙长老,后有覆灭白云观,落霞庵,甚至隐隐有着天下第一寺名号的圆觉寺,也葬送在此人手中。
“他的实力,怕是修炼到了第三境!”
一圈看完,丹药对于自身并无大用。
当然,也并非一无所获,陈升知晓了一个叫做云中鹤的绝顶高手。
顿了片刻,他径直来到四楼,打算挑选一把趁手的绝世兵刃。
武牍楼四层,寒光凛冽。
陈升刚一落脚,就感到无数的煞气扑面而来,几乎要将他迎头撞翻。
他很清楚,这里面的兵器,皆是前几年大乾荡平百家,从战场上搜罗而来。
每件兵刃都经历过浴血奋战,见证过尸体如山,血流成河的惨状,本身带有极强的煞气。
所幸,陈升的气血龙精虎壮,异常炽热浑厚,稍一接触,这些煞气顿时消散无踪。
陈升一路走过,不停观看,打算取一把长刀,刚好适合施展那半部残诀。
可惜,四楼的神兵利器虽然不少,却始终难以挑出一把得心应手的。
“嗯?!”
突然,陈升顿住脚步,停在了一柄长刀面前。
此刀古朴厚重,刀刃呈现出青铜之色,锋锐无匹,在烛火的照耀下闪烁着令人不敢直视的寒光芒。
一股炽热的凶煞之气从上而下散发而出,给人带来极度的威压逼迫。
旁边,龙飞凤舞的镌刻出两个大字:赤鳞。
赫然正是这把宝刀的名号。
“吼!”
就在他握住刀柄的一瞬间,眼眸里仿佛看到了一条赤龙从熔浆中一跃而起,炽热的鳞片,仿佛能吞噬人心。
这种异象仅一闪而过,那柄长刀很快归为平静。
陈升知道,刚才那一幕并非是错觉,这是一柄货真价实的神兵,沐浴赤龙精血诞生,刀身内甚至镇压着龙魂。
“就是你了!”
陈升感知到其中威势,愈发对这把神兵喜爱的无法自拔。
他深吸一口气,正欲提起宝刀赤鳞。
不料,刚一发力,刀身开始颤鸣不停,炙热的煞气不断扩散而出,完全不逊色于内炼武夫。
“这柄刀,果然如龙一般,桀骜难驯!”
陈升冷笑一声,不再犹豫,血光煞气忽地散发出来,加上【龙虎之象】的气血,凝聚成莫大的威压。
“噌!”
赤鳞似是感到不安,突然安静下来,一动不动。
陈升故意升腾的杀伐之气,以及胆魄勇气,极大地震撼到了这柄宝刀。
本来难以驯化的野性和暴烈,一下子就收敛消失。
任由这个可怕的主人攥在手心,顺势拔了出来。
“好锋利的刀!”
陈升满意地一笑。
眼见两枚乾武令消耗殆尽,他不再犹豫,大步走下了楼梯。
武牍楼门前,当陈升拿着太玄真经和宝刀赤鳞抬手示意,青袍老者顿时睁开了眼睛。
他瞥了眼对方手中的物品,点头言道:“需要两枚乾武令!”
只是,当老者视线低垂,看到宝刀赤鳞后,顿时皱眉不已:“小友,这把刀虽然锋利无匹,但须每隔十日喂养精血,不然极有可能噬主!”
“你确定,要这把赤鳞?”
陈升点头应道:“还请前辈放心,小的早有决断!”
闻言,老者不再相劝,大袖挥动,将对方手中的乾武令,尽数收了回来。
陈升拿好宝刀功法,目光带着期许,转身下了楼梯,同靠着大树歇息的张元春汇合,两人一同走出了武库。
“进去一趟,感觉如何?!”
回客栈的路上,张元春挂着笑脸,打趣的问了一句。
“春哥,当真是受益匪浅!”
陈升步伐悠闲,回想起今天的武库见闻,诚心的说出了这番言语。
“放心,只要身为大乾捕快,每年都会获得一枚乾武令。”
“日后,来此处的机会,多的是!”
张元春如同唠家常一般,如实开口说道。
“春哥!”
走了没两步,陈升突然想起了什么,急忙问了一句。
“云中鹤,你晓得吗?”
“云中鹤?!!”
张元春咂摸了几句,瞳孔突然放大,脸上不复以往的嬉笑姿态,变得异常严肃。
“你打听他作甚?”